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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汉中的提灯游行

81年前十月的一个夜晚,汉中城发生了一起规模较大的提灯游行,游行队伍人数多达170余人,他们手提火炬、灯笼,从新集出发至高台,最后到达汉中联中(今汉中中学)。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火龙,把黑夜照得透亮,灯笼上一律书写着口号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团结一致共同抗日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刮(国)民党……。一路上,有的师生还喊出了“毛泽东万岁、朱德万岁、打倒贪官污吏”等口号。提灯游行使广大师生精神振奋,国民党当局却惊恐万分威风扫地。组织和领导这一活动的是汉台早期革命烈士戴树人。

戴树人,1918年出生于汉台区东关正街248号,祖籍七里街道办事处戴家旺子(即今七里街道办事处附近),家境富裕,颇有田产,在东关开有三间街面的戴家茶馆,内设有评书台,生意一直很好。树人少时读私塾两年,后入汉台东关梅葛庙小学(今东关小学)读书。

19378月,小学毕业后,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汉中师范一年制专班学习。此后,他更加勤奋求知,进步很快,是年冬在全校讲演和歌咏比赛中分别获得第一、二名,不仅受到师生们的赞誉,还深受当时县教育局周璞仙督学的赏识。

树人在汉师求学间,正处在中共地下党发动组织汉中学生开展抗日救亡宣传运动高潮之际。他在进步同学的影响、帮助下,接受进步思想很快,积极参加了宣传活动,用他能刻善画的专长,主办了以抗日宣传为中心内容的喷雾画墙报和泥刻名人版画像展等,受到该校抗日民族解放先锋队(后简称民先队)的器重,后经进步同学薜定国等培养,于19387月加入了“民先队”。不久,他又发展了族妹戴兰英和胞弟戴树滋参加了民先队。

该校民先队办的《晓钟》刊物图文并茂,颇受社会欢迎。戴树人多次向该报投稿,宣传抗日救亡见解和揭露国民党政府贪污腐败的黑暗统治。其中《警告老百姓不要上保甲人员的当》发表后用大量事实揭露了保甲人员花言巧语苛榨民财罪行,影响很大。

7月,戴树人毕业后,被推荐到周家坪小学教书。在此近一年期间,他以结合讲课,教唱抗日革命歌曲,组织学生办墙报等形式,向学生宣传灌输团结抗日挽救民族危亡等进步思想。1939初夏,他被同学好友,时在金轮小学(今汉师附小)任教务主任的王洋,重聘到金轮小学任五、六年级语文、美术、音乐和工艺劳作课程的教师。是年7月,他经留汉师任教的同学、中共地下党员李鸿录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后戴树仁四处运作,得到了新集小学校长一职,戴赴新集小学任职前,中共汉中中学校支部书记唐树仁同中共地下党员张新德谈话,面示他:到校后把这个学校搞得有点生气发挥你的特长先办起各年级的学生墙报。张新德插话说:学生的正反面话都让登,这样才能把学生发动起来,也便利工作。唐又说:“假如经批评有些老师不在这里教书的话,咱们的人再去数……”树人当面表态说:“我计划三个月以内,把这个学校和这个地区弄成我们想象的一个局面,我还要大搞学生的文(艺)活动!

树人到校后,在进步教师的支持下,在师生中积极开展工作,首先办起了各班以宣传抗日救亡的墙报他亲自动手插刊喷雾彩画,版面新颖夺目,引人入胜,师生们围相参阅。同时,又在短时间内,在新集小学全校和邻近其他一些学校的师生中,掀起了大唱抗日革命歌曲的风潮。

是月中旬,他在组织学生上劳作工艺美术课中,用当地窦胶软泥刻工艺品的基础上,发动师生利用课外时间制作了约二(市)尺多高的列宁、斯大林、毛泽东、朱德、鲁迅等名人的半身泥塑像,并在新集镇街口展出,吸引周围广大群众和各校师生,前来观展者络绎不绝,轰动当地集镇乡村、学校,收到未料效果。

从树人在新集街头举办泥塑名人展后,新集镇长黄振武,勾结该镇时在国民党南郑县党部任干事的中统特务李晓天(又名李明)秘密侦查人的革命言行,伺机窃取树人办公桌抽斗里的反对反动当局一份材料向中统汉中区办事处秘书崔睦九报告,崔即令拍照两份,一份报省,一份存案,命李将原件送回原处,继续深入侦察。

19409月下旬,树人向中共汉中学校支部请示,准备利用“双十节”搞一次学生游行活动,支部同意,并决定用高举灯笼、火炬游行,一来灯笼四周书写标语口号是宣传的一种好形式,二来更寓意于照亮反动统治的黑暗。

经树人带领进步师生的一段筹办后,1010日晚,树人、石心法、宋鑫泉等进步老师一起组织170多名师生参加的“火炬、提灯”特大游行。师生们一路高呼口号,唤醒了这一方居民,沿途群众拍手致意,但却使反动当局十分惊恐,严命要进一步密切监视戴树人行动。

是年1013日下午,树人到金轮小学同张新德交谈了工作和火炬游行的盛况,张分析形势后,让他赶快离开新集到陕北去,戴树人没有同意。

次日凌晨6时,鄂陕甘边区区司令,兼汉中警备司令祝绍周,命令稽查处上尉稽查员李海英带领曹佳忠、白鸣皋、徐振乾和中统汉中区办事处秘书崔睦九等,秘密逮捕戴树人和宋鑫泉。他们到东关后,崔首先换上警察局东关分所的警服,以查户口为名去树人家观看动向,周围布岗后,让中统特务,金轮小学校长牛亲民再到戴家诱骗树人出门,牛进门便喊:“戴校长!地区教育局让我叫你同去开会!”。正在漱口准备赴新集小学的树人信以为真,答应同往,便让弟媳到街对面的远房妹夫张正清家,借了一双牛皮底的礼服呢面的新鞋换上,身穿白府绸衬衣和结婚时特制的黑色西装,临走时还向其母打招呼,言明:“我和牛亲民校长去教育局开会呀!”树人便随牛亲民出门沿东关正街向西行走不远处,被事先布好的特务白鸣皋、曹性忠、徐振乾逮捕了,崔睦九和李海英还以查户口为名搜抄了树人的家。次日,敌人又去新集小学,将宋鑫泉老师也骗出门后逮捕。

他俩先后被捕后,先押在南郑县党部,后押往警备司令部看守所关押。当晚,祝绍周亲自密审树人一次,敌毫无所得。后交稽查处中校主任李天虎主审,崔睦九陪审。审讯中,树人面对敌施尽种种严刑,坚贞不屈,未承认共产党员,也未供出任何共产党员和民先队员。

十多天后,敌特又在中山街小学逮捕了时任该校教务主任的王洋。当王洋捕押进狱与树人相遇,戴厉声责骂王:“你这个小王八蛋!你不是共产党员,到这来干啥”说者,重重地把王打了一耳光,以示王避嫌,使王以得救之机。后经其二兄给同乡白鸣皋和李天虎处长贿送24块大洋获释。

敌人在施尽种种严刑、诡计,逼不出戴、宋二人的任何口供后下了毒手。即于19401112日凌晨2时,敌警备司令部执法队,将戴树人和宋鑫泉二人押解到汉中城东门外的城东北角牛集坝麦地里枪杀,时年仅22岁。

一九四九年后,于19571225日,经人民政府追认戴树人为革命烈士。